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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入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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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雖是說隔天來接蘇黎歌,但秦揚風等了好幾天,才等到蘇黎歌的電話。

秦揚風看到她時皺了眉頭。

“就這麽點東西?”

蘇黎歌只背了個大登山包,手裏拎著旅行袋,其中一大半都是杜笑雨的東西。

她這模樣不像是搬家,倒像去旅游。

“你想要多少東西?”她看了眼他身後跟著的小皮卡,忍住沒笑。

這家夥以為她要搬家麽?

杜笑雨早就一溜煙鉆進了秦揚風的座駕,揮著手催促他們快點。

秦揚風接過她的行李,繞到車屁股開了後備廂,將東西扔進去,聞言重重合上車後蓋,挑眉道:“算了,有缺現買吧。”

“我只是去小住而已。”蘇黎歌坐進車裏,關了車門,頭從車窗裏鉆出回答他。

秦揚風一掌把她的頭給推了進去:“想都別想。”

……

露臺的門敞開,清風徐徐吹入,紗簾的簾角飄動著,一股淡淡的花香從露臺上飄入,像是百合和月季的香味。

少了橘色的夕陽光,這臥室清冷了不少,光線明朗,讓蘇黎歌看得更清晰。

床上的被單鋪得整齊,一絲皺褶都沒有,床頭放著兩個看似松柔的枕頭,靠墊膨松可愛,不知怎地就讓她聯想起上次被他壓在這床上的情景。

這床柔軟得像棉花,睡起來應該挺舒服。

“想什麽呢,這麽入神?”一雙大掌從她身後攬來,將她給抱在懷裏。

蘇黎歌猛地回神,老臉一紅,不敢回身看秦揚風,便低頭看腳邊。他拎著她的行李跟在她後面進屋的,這會已將她的背包和旅行袋都擱在她腳邊。

秦揚風用下巴蹭蹭她的耳,像只賣乖的大薩摩耶。

“癢。”蘇黎歌拔開他的臉,拉松他的手,離了他的懷朝露臺走去。

窗簾拉開,露臺的景象躍入眼中。

整個露臺種滿了花。爬墻的月季層疊的花苞半放半收,像寶石般迷人,淡淡的色澤像少女羞澀的紅暈,奪人眼眸;盛放的百合又如風情卓然的女人,在風裏搖曳出動人姿態。而這一切,都以遠方的碧空驕陽海洋為背景,像幅無框的畫。

“喜歡嗎?”秦揚風走到她身邊問她。

蘇黎歌嗅了口空氣裏濃郁的花香,點點頭。

這麽美的景致,誰能拒絕?

秦揚風拔開她臉頰的發,瞧著她恬靜的側臉,頭一低,又要吻去。

蘇黎歌推開他,閃到旁邊。

哪能次次都讓他得逞!

“我去收拾行李了。”她回頭進屋。

“我幫你。”秦揚風沒能如願,也不失望。

來日方長。

“不用,你去幫我看著笑雨吧。”蘇黎歌豎起耳朵聽聽,並沒聽到外面杜笑雨的動靜。

房子太大,有時也累,杜笑雨已經不知所蹤了。

“好,那你需要幫忙就喊我。更衣間的門就是那面鏡子。”秦揚風指了指角落裏的落地穿衣鏡。

蘇黎歌便拎起行李走過去。

……

穿衣鏡打開後,裏面別有洞天,竟是間快趕上半個房間大小的更衣室。

開放式的衣櫃大部分都還空著,秦揚風的衣服只擺了四分之一的格子,剩下的都留給了她。蘇黎歌拔著他的衣服緩步朝裏走著,他還和過去一樣,喜歡藍色的衣服,襯衫是各種各樣花紋的藍。衣服上傳出淡淡的香氣,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,讓她覺得秦揚風正站在自己身邊。

蘇黎歌隨手打開一格抽屜,裏面整齊收納著疊成方形的男式內/褲,仍舊是她熟悉的花色。她“砰”一聲合上了抽屜,臉皮發燙。

四年了,這男人的喜好就沒變過。

她取出衣服,分門別類地掛好。帶的東西不多,她全部收拾好,也就用了一格不到的空間。

對比著空蕩蕩的更衣間,她的衣服委委屈屈地縮在一角,倒讓她想笑。

要填滿這個更衣間,得買多少衣服啊?

整行李花了蘇黎歌大半天時間,等她收拾好一切伸展著雙臂從樓梯上下來,就看到已經在玩瘋的兩個人。

杜笑雨的薄外套已經扔到一邊,身上只穿了條吊帶的裙子,柔軟的頭發粘在額頭和臉頰上,正滿屋子瘋跑。秦揚風貓著腰在她身後追著,假裝自己是怪獸。

尖叫的笑聲和裝出的獸吼同時間在屋裏飄蕩,刺激著她的耳膜。

“你們兩不餓嗎?”蘇黎歌看了眼墻上的鐘,無奈地開口。

時間早就過了午飯飯點了。

秦揚風一個箭步把小姑娘抓住抱起,一起坐在了地上。

兩個人同時無辜地擡頭看她。

“餓!”異口同聲。

“你家有面條嗎?我給你們下碗面吧?”蘇黎歌說著將散落的頭發重新綁起,走到客廳裏。

“什麽我家?是我們家!”秦揚風糾正她。

“對!我們家!”杜笑雨狗腿地附和。

半天時間,她已經成了秦揚風的忠實米分絲。

蘇黎歌橫了他們一眼,只道:“面呢?”

秦揚風聞言便將臉轉開,望向了客廳另一頭的餐桌。

明亮的落地窗前是張圓桌,桌上早已擺滿了蓋著蓋的盤子。

飯早就有了。

蘇黎歌就聽到杜笑雨發出聲口水饞音,輕斥:“你們怎麽不早點吃。”

“要等媽媽開飯!”杜笑雨嬌聲應著,從秦揚風懷裏站起,飛撲向餐桌。

“對,要等媽媽!”秦揚風跟著爬起,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去。

“你做的?”蘇黎歌見到杜笑雨把盤上蓋子一個個打開,裏面的菜色澤迷人,香氣誘人,想必味道也一樣好。

“外賣!”秦揚風老實交代。

他哪有那本事!

不過以後可以考慮學學,像蕭嘉樹那樣也不錯。

“吃飯嘍!”杜笑雨把三個人的椅子都搬出來擺好後才爬上了其中一張椅子,眼巴巴地盯著他們。

蘇黎歌知道她已經餓壞,很快和秦揚風一左一右坐到她旁邊。

落地窗外明媚的光線下,孩子的笑聲和蘇黎歌輕斥聲讓這頓飯異常熱鬧。

秦揚風忽然發現,自己等這一天,已經很久了。

……

吃完飯,蘇黎歌拎著玩得滿身汗的杜笑雨去洗澡。

秦揚風替她放好一浴缸的水後,就坐在浴室外的飄窗上等她們。

還沒兩分鐘,浴室裏就傳出來興奮的笑聲,還有蘇黎歌無奈的喝斥。杜家的浴室只有淋浴,沒有浴缸,因此杜笑雨看到滿滿一浴缸的水,本來就興奮過頭的心更是玩瘋了,蘇黎歌已經控制不住她。

秦揚風仔細聆聽,尖一片柔軟,像被溫暖的陽光擁抱。

失而覆得的滋味,美得讓他難舍難棄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裏面的水聲和笑聲都消停,浴室門被人打開,蘇黎歌狼狽地倚到門口求助:“過來幫忙。”

秦揚風很快上前,才踏進浴室就挑了眉。整個浴室像經歷一場世界大戰,到處都是水,他給杜笑雨準備的洗澡用的小玩具零亂地扔在地上,滿目狼藉。

“對不起,搞成這樣。”蘇黎歌道歉。

“你在道什麽歉!就是你們把這拆了,也不需要和我道歉!這是你家。”秦揚風不悅道。他不喜歡她的生疏,但有些事……仍然必須慢慢改變。

四年的距離,沒那麽容易拉近。

“幫我把她抱回房吧。”蘇黎歌不予置評,指著已經趴在長凳上睡著的杜笑雨道。

杜笑雨已經換上睡衣,長發軟軟地散著,她玩得筋疲力盡,在吹頭發時就睡著了。

蘇黎歌被折騰得沒力氣抱小姑娘,孩子的精力實在太嚇人了。

秦揚風依言抱起小姑娘送回她房中,蘇黎歌不放心地跟過去,替她蓋好被子,掖好被角,這才和秦揚風退出房間。

為人父母……著實不易。

蘇黎歌已深有體會,但恐怕秦揚風還沒深切感覺吧。

她長長松了口氣,走回臥室去拿衣服準備洗澡。被杜笑雨鬧了半天,她渾身都濕透了。推開臥室的門,她才沒走兩步,便聽到身後傳來關門聲。

秦揚風跟著她進了屋。

蘇黎歌轉身,看到他古怪的眼神,心頭一跳。

房間裏很靜,尤其是和剛才杜笑雨在時那吵鬧比起來,這安靜像摧人神經的暧昧。

“你……有事?”她忽然不知要說什麽。

秦揚風目光從她臉上落下,凝在她身上。蘇黎歌被他看得涼嗖嗖,低頭一望,頓時漲紅臉。她今天穿了件雪紡襯衣,被水打濕後全都粘在身上,就像層半透明的霧光似的,她身體的曲線和內/衣被人一覽無餘。

她聽到他漸漸粗重的呼吸聲,胸口像揣著許多只兔子,蹦跶個沒完沒了。掩了胸,蘇黎歌落慌而逃,一聲不吭地沖向更衣室。

更衣室的那面鏡門才開了條細縫,就被人用力按上。她雙手貼在鏡子上,被他圈在了胸口。

鏡裏的她,發絲垂落,眼眸半閉,流露出的嫵媚就像露臺月季花花瓣尖上的那抹輕米分,她自己都不敢再看。

他的手沿著她的手臂撫下,落在她腰間,倏地朝前一鉆,纏上她的腰,滾燙的熱度和鏡子的冰涼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蘇黎歌身體僵去,如臨大敵。

“四年了,黎歌。我都快不知道肉是什麽味道了。”秦揚風埋頭在她後頸後,鼻尖蹭著她的脖子,委屈地埋怨。

分開的四年中,他所有的精力幾乎都用在了工作上,身邊游走的女人來來去去,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近他的身。他以為自己的自控力已經好到可以吃齋念佛了,可重遇蘇黎歌他才發現自己仍舊是只肉食動物。

不願開犖只是因為他沒遇到對胃的獵物。

她挑起了他潛藏許久的欲/望,原來……他由始至終都在等她一個人而已。

這四年裏,他總在尋找和等候,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,在等什麽。

迷惘而茫然。

而這不知所蹤、不見其形的牽掛和思念,在這十四天的朝夕相對中一點點明晰起來。

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個瞬間,但發現愛卻要他傾盡餘生,不斷不斷地發現,每一天都永遠比前一天愛得更多一分。

“我要去洗澡。”蘇黎歌轉身,雙手抵在他胸前,阻止他的貼緊,鏡子的冰冷傳入背脊,讓她發顫。

“現在洗了,一會還要洗。不如……等會再一起洗吧。”秦揚風俯頭,堵上她的嘴。

手抽出她襯衣的下擺,游移而上,像藤蔓般爬滿她後背。

蘇黎歌臉上嫣紅,無力招架。

她在他掌中化成一捧甜香誘人的果汁,讓他肆意品嘗。

克制了四年的念頭,燒得如如火如荼。

鏡子照出漸漸瘋狂的人影,糾纏著,相互攀向對方……

秦揚風說錯了,這澡她洗不了。

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,更遑論洗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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